戏梦红尘 湛璿

我会在光明中继续爱你。因为,你即是道,你即是佛。你即是永恒。

【国庆特典】天地不仁

大道无情,运行日月。

天地不仁,以物刍狗。

风,带起沙尘飞扬。人,两端凛然而立。

黄河滔滔,中间一条高约百丈的道路,将浑浊的河水从中间剖分开。

天空没有一丝云,周围没有一个生灵。只此生死交战的两名剑客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荧祸。你若做不下抉择,就让剑,帮你看清。我不需要优柔寡断的人。”

“爱你。就必须舍下其它吗?”

“谁爱我?”

“我。”

“你是谁?”

“荧祸。”

“荧祸是谁?”

沉默。

“连自己是谁也分不清,你如何爱我?”

又是沉默。

“好了。让你手中的剑,为你印证。”

“我无法对你出剑。”

“那就成为我刀下的亡魂。问奈何,不需要出不了剑的杀手。”

白光一闪,人影已在眼前。全凭本能,堪堪躲过。手中,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剑指向这个人。

“荧祸,抬不起剑的人,不配称之为杀手。无价值的人,就只能被舍弃。我不希望你,成为多余。”

刀光血影,荧祸已伤十余处。

身上的痛楚,却令记忆,越发清晰,历历在目。

九曜居中,一个小孩正蹲坐在门边。今天因为没有练好剑招,还弄伤自己,荧祸被剥夺进屋权利。换句话说,就是被拒绝和问奈何一起睡觉。毕竟,九曜居只有一张床。只要没什么大错,晚上还是得一起睡的。所以,入夜,也是荧祸一天中最期盼的时刻。

“哎~”小荧祸望着星空叹了口气。那招确实没能练好。但自己真的尽力了啊。问奈何是怎样做,自己就怎样模仿。为何使出来,确实天差地别…

“荧祸,你为什么这么笨。”荧祸只能恼怒起自己。

“练不好剑招,就不能进屋睡觉,就不能离那个人更近一点。真…失败。”荧祸轻轻嘟囔着。直到星星都眨了眨眼,虫儿位停止了鸣叫。荧祸终于支持不住,睡去了。

没过多时,九曜居的门悄悄开了。问奈何一身月白色中衣,白发散落,金色的双瞳斜睨着门边耷拉着脑袋的小孩。犹豫了一会,抱起这个在梦中也嘟着嘴的傻孩子进了屋。拿出药把受伤的小手包好。小荧祸疼得哼了一声,却仍未醒来。做好这些事,问奈何看着眼前的傻孩子,总觉得心里有点不顺畅。揉了揉他的小脑袋,拿出一条床单把人抱起来,又放到门边去了。

果然,养孩子就是麻烦。

也不知道是跟谁生气,拉上被子,问奈何也睡了。

第二天荧祸醒来,身上暖暖的,看见自己成了个粽子,心里说不出的一番滋味。

加油,好荧祸!今天一定要努力把剑练好。

虽然后来,后来…他抛下了自己。无数怨恨,恼怒,悲伤,却还是希望在看不见的地方,那人能平安。

你迷路了吗?你记不得我了吗?你想不起九曜居了吗?每次崩溃的边缘,握着不愆之玉,总是想起那些记忆中温度,不经意流露的温情,每一次,都支撑着荧祸绝境逢生。次次在濒死边缘复活,如果爱,是深渊,吾已坠落。如果分离,真是终点,吾想,再见你一面。

无常的天意,带来那个人的消息。但你,为什么,好像更远?

有情的你,无情的你。是病魔使你如此吗?若能治好你,是不是,我记忆中,那个有温度的人,就能回来?我一直在等你回来。

六弑曾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荧祸,身为魔,失去的就将他夺回来,想要的,就将他抢过来。期望奇迹,乞讨怜悯,我为你羞愧。”

真能夺回来吗?真能有奇迹发生吗?

荧祸心绪激荡,身法凌乱,又添一片血光。

问奈何眼微眯:“荧祸,你该分清,你所为,是置气还是发泄。你所求是奇迹还是不存在的希望。你的情绪,是来源于愤懑还是内心的漏洞。”

我…我只是不敢面对,不肯接受,这样的事实,世间 残缺的真相。

“问奈何,失去的东西,能可找回吗?”荧祸有些悲伤地问。

问奈何面色略略和缓,停下攻击。“失去的,有其不再存在的原因,这亦是上苍赐予,不该强求。”

“可是…”荧祸只感心中巨大的悲伤涌来,眼前全被泪水迷茫。

“荧祸,与其怨怼上苍,徒自悲愤,不如接受既定的事实。我已接受,你却不能接受。”

“不该是这样啊!为何是这样…”

“既是这样的命运,自有起缘由。唯有这般的命运,才能成就这样的问奈何,这样的荧祸。”

“是…怎样?”

“这需要实践。方向已明,单看你是否愿意,走上这条路。”

四目相对,尽在不言中。

眼前的面容,熟悉又陌生的人。你既无心我便休。失去的心,远去的人,眼前的你。

我应知,你,不再是你。

我当休,无谓的执着,换不回你。

我方得,你,仍是你。

天地不仁,不肯予人最完美的渴求。即使带有缺陷,也是值得用尽全力去珍惜。无常的爱,无法抓住永恒的美。接受不完美,是不是能更延续一段,哪怕真短的一段。

为留住转瞬,我必须舍弃。舍弃更多的期望,绝美的梦幻。现实,只有这些。

风沙卷地,浪奏声歌。回转的记忆,明了思路,终于浮现坚定的眼神。

这样的你,那样的你,都是你。是上苍指下的道路,也是我 自愿选择的道路。我终于接受的道路。

问奈何见此,又再起招。

荧祸终于不再一味躲闪,举剑御招“问奈何,我不会伤你。”

“这是生死之战。”问奈何眼中滑过一丝不明的情绪。刀,却未停。

“你成功了。君有邪死了。”

问奈何听闻此语,终于停下了攻击。“那我面前的人是谁?”

“荧祸。”

“哦~是你一直等待的问奈何吗?”

“是现在,我眼前的你。”

“那些九曜居的空白,我不记得了。”

“无妨。你的一切,我都记得。过去的人,过去的事,我都将他们留在记忆中,分毫不差。”

“失去的记忆,多余的情感,对现在的我,是不存在的事情。”

“终究,是有以往的模样可比。这之间的差别,你又如何?”

“有舍,才有得。能有现在的你,吾已感激”

“你能有此觉悟,甚好。”问奈何收起刀,上前拍了拍荧祸的肩。

“走吧,跟我回无相塔。”

爱恨离合忆红尘,聚散悲欢皆有因。

勿教往事锁眉心,且自珍惜眼前人。

一白一紫的身影,在斜阳下交叠。江河滔滔,川流不停。万年前的黄河,是何模样?只有黄沙记得。现在,你是这般模样,沙河仍是相濡以沫。这就够了。

最重要的是:无相塔,也只有一张床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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